新的傷口,仍不時隱隱作痛。
明知道問題出現不得不解決,卻還是沒有面對的勇氣;明明是骨連肉的親密啊,卻硬是這麼活生生強行剝離。
所以,每一次,都是如此椎心刺骨難以忘卻的痛楚。即使時間過去,記憶卻不曾遺忘。
我面無表情地走在街上。麻痺?無感?
總是這樣。我沒有辦法揚起嘴角微笑,沒有辦法清楚表達自己的意思,甚至,面對滿街令人垂涎三尺的小吃,我竟無法下嚥。
有時寧願就這樣一直沒有感覺下去。因為如此至少可以不必忍受痛苦。
感覺是很可怕的。
Pain。
我不能清楚說出痛。
傷口赤裸裸地,淌著血。一個窟窿。腫脹。
神經像是被條毒蛇緊緊咬住,有時扯動,有時注入毒液,你恨不得乾脆把整塊肉連皮帶骨全部切掉。
只可惜,根據醫學研究,人對於痛楚的記憶太過深刻,就算真的切除身體任何部份,我們仍會對那個已經不存在的虛無感到疼痛,如同它仍存在般程度絲毫沒有減少。
(截肢者最常遇到的問題:對失去的部份仍感到疼痛)
睡著了,會因為痛而醒來;想到了,痛變得更劇烈些;甚至有時只是小小的一絲牽動,也總會不時提醒你,痛。
它生,它離,它死,它別。
一輩子總要面對這樣的折磨。
--記智齒拔除
(X!這種沒用的東西早該跟尾巴一樣退化掉才對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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